內人是三義一所小學的老師
常聽聞她描述說鄉下的小孩純真可愛
今天趁北上談設計路過之時探了她的班
班上的小朋友一見到我
露出難得看到客人的表情
手舞足蹈的充分展現他們的熱情
對我這個外來的大哥哥講了好多我都忘光光的客家話
一陣吵雜之後
我就變成了他們的一份子
一下課
就有六七個小男生從教室把我拖到操場上打躲避球
這短短的十分鐘讓我回想起了童年在公館鄉下的生活
到了中午午休時間
整個小鎮跟學校都瞬間寧靜了下來
不曉得是學校跟上小鎮的腳步
還是小鎮學會了學校的作息
幾個睡不著的小孩只好繞著我問問題
我以為城裡發生的他們不會有興趣
所以撿了小時候抓小昆蟲的故事說
落的連知了的叫聲都嫌我無聊
無奈只好說了建築師的甘苦
席間
有一位小朋友似乎聽得特別來勁
原來他家的後面剛剛蓋好了一間大房子
房子很寬很大
站在斜斜的山坡上 好高 他說
設計師是台北來的建築師
在電視上說這棟房子為了不破壞環境所以挖的淺
我很欣喜以為小小建築師的苗發芽了
但是他黑黑的臉上藏不住憂愁
我問怎麼了
他說地是沒挖
但是天空被挖了
另外
山面上的一棵樹是他幾年前跟玩伴一起親手種的
現在被擋住了
而房子裡的那棵樹只有施工的時候才能偷看到
灰灰硬硬的牆...
難道沒有更好的辦法嗎 他問
我抱著他望著窗外的天空
心想
城裡長大的孩子怎會懂得你心裡的美
你要的天空不過是他螢幕上的圖紙
回到台中的家
心揪著
馬上上網查了一下
發現設計師是我大學的同學
我哭了
孩子 真的對不起
有機會
我會努力把那片天空還給你
